事实上,大约从2018年开始,代购的生意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来意大利的留学生翻了一番,大家一落地就开始代购。 商场里的代购越来越多,互不熟悉。 随着信息和渠道越来越多,奢侈品也逐渐破灭。 好吧,我已经做了足够长的时间了。
最近我认识的代购都是卖货囤货的。 前几天看到一个代购朋友跟微商合作卖面膜和阿胶。 它的规模比较大,客服、仓库等都要付费。 除了卖货囤货,还得想办法做生意,不然成本根本收不回来。
我一直没有赚钱的野心,觉得吃饱用足就行了,把代购当成副业。 如果以后代购生意不好,我会很认真的存钱。
一开始因为经常带着奢侈品包包进出,为了安全起见,我选择了米兰市中心的出租屋位置。 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如果代购的收入减少了一半,那我可能就要考虑搬家,减少开支了。
品牌预算减半,库存积压
一位奢侈品业内人士,约翰
我接触和了解到的不是普通的奢侈品代购,而是专业的奢侈品买手。 他们更负责公司内部的商品采购,更关心Bussiness部分。
这些真正成为奢侈品牌内部买手的人,将有机会每年去巴黎或米兰4到6次,以决定每个品牌下一季度或明年在中国销售的产品,以及购买数量。一个特定的产品。
但受疫情影响,目前无法出差。 现阶段的选品基本上是通过某种形式的“云购物”,通过观看视频和高度详细的图片,远程完成选品。 跨地区召开线上选品会,场地会有很多限制。
对于专业的奢侈品牌买手来说,疫情对其收入的影响并不算太大。 改变的是,以往买手会到品牌总部现场触摸选品,而现在“云销售”无法触摸到真实的面料,感受真实的手感,视觉效果会有一定的差异化。影响。
一般一个品牌展上,展出的作品可能只有50件。 但实际上,一个品牌在一个季度内可能会赠送1000个设计,并不是所有的款式都会赠送给某个国家或地区。
每个季度,买家都会有一个预算。 采购员的任务是在成本框架内决定购买哪些品类以及每个品类购买多少件。 他们的工作包括避免市场文化的差异。 比如中国没有绿帽子,蓝皮和红皮钱包都算破产了。 买家也会避免这些问题。
今年,疫情将直接影响品牌的预算和订单。 比如一个成衣品牌,过去一年的预算是5000万元,现在可能会减半。
奢侈品牌通常会选择跨季的产品。 包括夏季产品在内的所有春季产品都是去年10月采购下单的,工厂已经生产完毕发往中国。 线下门店的关闭,销量的减少,将导致今年库存大量积压。 最严重的积压应该在欧洲。
所以在下个季度推出产品的时候,买家会分析一下目前的库存,通过季末折扣的方式卖掉一部分,但通常折扣不会很高,剩下的可能会在奥特莱斯打折。 村,以更高的折扣出售。
据我了解,国内大部分奢侈品牌门店已经恢复营业,好一点的可能恢复了70%左右。 但由于国外疫情蔓延,门店已经关门,非亚洲地区也基本销声匿迹。 现在,只有国内市场和少数亚洲地区在维持运营,国内市场在营收上已经成为“全村人的希望”。
综合来看,对奢侈品牌影响最严重的一定是业绩。 一般情况下,每个品牌都会设定一个同比产品增长率,大部分会保持在20%到30%。 今年,我们将放弃这个指标,追平去年是我们最大的目标和要求。
临时转行卖鞋勉强维持生计
新职业代购,米都
这几年,我一直是自由职业者,更多时候,我的身份更像是一个旅游博主。 三年里,我走遍了 49 个国家。 过去,支撑我收入的是民宿生意。 现在代购已经成为我的核心收入,占我总收入的90%左右。
过去做过投资、创业、做过民宿。 一月份之前,民宿生意还是我最大的收入来源。
顶多在北京、三亚、重庆、美国一共拥有30套房子。 赶上民宿行业不景气和疫情影响,现在除了2套不需要太多成本的房子还在保留外,其他都取消或下线了,还有一部分的违约金已经支付。
现在,代购基本上是我的主营业务。
疫情期间真的换了个代购的工作。 1月27日,觉得太无聊了,想找点事情做,于是申请了一个小账户,开始代购,也算是重操旧业。 2012年在美国读书的时候,给运动员买了运动鞋。
我的客户群很特别。 我做体育记者做体育项目的时候,积累了大量的运动员人脉资源,这些人就成了我的核心用户。 正因为如此,我主要销售潮流品牌和运动产品。
很多人可能不了解运动员。 他们赚取了可观的收入。 他们平时训练很忙,没有时间出去。 当有人找我买鞋的时候,他们可以帮我选任何颜色和款式作为代理。 我会为他们选择。
坦率地说,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工代理人或奢侈品买家。 我更像是一个中间人,是产品和客户之间的媒介。 我从大量的产品中挑选产品,然后通过微信朋友圈和群推荐给大家。
我的主要供应商基本都是工厂,所以不存在挤库存、缺货的现象。 我还接手了不止一个供应商,这样一只手臂断了,还能长出另一只手臂。
但在整个代购群体中,所有采购目的地为商场的代购都会受到直接影响。 现在我能感觉到,疫情最大的影响可能是工厂发货的效率,比较慢,数量也比较少。
1月底2月初,湖北全境没有快递,有时其他地区要等10天左右。 幸运的是,我的客户都认识我,几乎没有人来催我。
我在美国,和中国有13个小时的时差。 我睡觉的时候,是中国的早晨。 我早上发帖,晚上发产品。 每天睡觉的时候,都会有收入进来,一天至少一两百,最高记录是四千多。
对我来说,这种模式没有任何负担。 其实距离上一次做代购已经过去5年了。 那时,我有固定的现金流,避免了社会消费。 之后,我一定会继续做下去。 我的运营模式变成了一个小系统。 就算以后有全职工作,也应该继续做个小副业。
一些代购回国卖水果和玉米
意大利及欧洲奢侈品代购,Huber
几年前我回家的时候,我和我女朋友就不再代购了。 主要原因是物流不畅。
春节期间,国内快递半停摆,国际快递大量停运。 我们从国外寄出的几个国际快递都被退回了。 多年前,我的一个朋友想买一个香奈儿包,但他一直没有买。
我的女朋友是意大利的一名时装设计师。 我在中国有自己的工作室,做代购也算是兼职。 我们在意大利做了两三年的采购代理。 刚开始留学的时候,我是做代购的,挣钱买机票、学费、生活费。
现在做代购几乎没有意义。 最热门、利润率最高的产品,比如一些全球限量版的包包,有时要几个月甚至一年才能买到一个。 一些热门的或者比较普通的商品,利润空间有限,我们不愿意卖。
记得有一次在Balenciaga玩了一整天,除去快递费和物流费,最后也没赚到多少钱。 当时觉得这一天白白浪费了,心里很失落。 有些产品利润太低,不值得四处看看。
我们的代购其实是一个服务行业。 有时我们跑腿累得筋疲力尽,一天一个包也买不到。 一些流行的包可能只能在几个国家买到。 米兰不可能去巴黎,巴黎不可能去慕尼黑,欧洲其他国家也不可能。
我想有些顾客喜欢的是我为他们服务,帮他们找货。 寻找限量版或炸药包的过程。
疫情对整个行业最大的影响就是收入。 专职代购通常持有大量商品,他们会提前储备一些热销产品。 我在群里看到,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先囤货再卖。 只是把代购当副业的那群代购,这段时间收入基本为零,商场关门,没有货卖。
我认识一个姐姐,她在欧洲呆了很长时间。 她常年做代购,把国内的一些产品卖到国外,也从国外代购奢侈品和化妆品。 现在她回到中国,卖水果和玉米。
有人说代购行业有点像夕阳行业,但我认为它不会在任何行业中消失。 它可能会改变形式重新出现,但我不知道传统代购的另一种形式是什么。
我们之前也试过开淘宝店,拓宽渠道。 我们会按规定上传所有商品信息、购买记录、收货记录等信息,但我们每两天上报一次。 被举报后,需要重新申诉,准备材料。 光是这件事就让我头大了。 做淘宝实在是太难了,我们两个也顾不上了,就关掉了淘宝店。
从去年9月左右开始,我能感受到直播代购的兴起。 以前看到两个小姑娘奢侈品代购推广,住在商场里,大家都围观,我觉得不好意思,但她们就在那里。 但是,我觉得越是不起眼、越不被看重的车型,最终颠覆市场的可能性就越大。
中途转卖口罩,损失十余万元
化妆品代购店老板姜峰
一开始觉得疫情没什么影响,直到免税店的价格开始崩盘。 一个明显的信号就是日商和海南免税店开始了40%的折扣。
全世界的免税店普遍都在降价,我手里的商品也越来越不值钱了。 尤其是口红,常年囤积的产品差价高达40元。 比如阿玛尼405号的颜色,一年前可以卖到170多元,一年后才130元左右,降幅超过20%。
在我们做生意的时候,打折的时候要囤货,但是今年的价格波动可以说是超乎想象的,到底是不是抄底你也不知道。 之前高价买进的货也要打折降价,大力压成本,甚至亏本出售。 钱都花在了货上,一定要摊薄成本。
受疫情影响,香港清关暂停,国外免税店购买商品的时效受到很大影响,最少一个月,最长的有两个多月。 我们开始寻找国内的阳光和免税店资源。 价格可能不划算,但周期短,资金周转速度快。
今年疫情期间,不少代购和微商靠卖口罩发了大财。 我只卖了一次,就亏了十万多块钱。
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打算卖口罩。 我以前从来没有跟风过藏红花和泰式护身符的潮流。 卖口罩容易招来非议。 但是看到很多顾客在群里讨论,我们实在是买不到口罩。 我们正好有办法,所以决定以成本价卖一波口罩,作为对客户的回馈。
市场上有乱七八糟的微商和口罩供应商,我们也不确定。 老实说,我在韩国找了一家正规的KF94规格(相当于国产N95)的口罩供应商。
一开始订了7万个口罩,想着其中1万个捐给武汉,剩下的卖掉。 和工厂谈好的口罩单价4元,加上邮费、清关等费用奢侈品代购推广,售价6.8元,可以覆盖成本,基本卖不赚钱。 当时同款口罩最低价10多元。
第一批货拉进仓库后,韩国工厂卡住了,要求加价到7元,不加钱不让他们拿走。 但是我已经按照原价和库存把口罩上架了,已经拍下了。 想想口罩真的是刚需,就答应了。 之后再次涨价,单个口罩的成本涨到13元,再加上13.5元的运费。
成本翻了不止一倍,但是我也不能强迫大家补差价,所以只好走价格溢价环节,自愿补差价的可以给我补。 但是补充的资金不多,六分之一到七分之一左右。
最要命的是,当初承诺的7万个口罩,最后被压到3万个。 收到货后,我们捐赠了10000件给武汉,现在只剩下20000件了。 我们只好和客户协商按采购数量的三分之一发货,收货后退还差价。
这一次,我损失了10万多块钱。 做生意亏本惯了,但名誉至上。 这段时间最糟糕的时候,我在支付宝里只剩下500元了。
现在,代购行业越来越难做,走到了尽头。 我认识的化妆品代购店,今年基本没生意了。 像我们这样,很多产品最后只能按成本卖。 没办法,钱需要流动。
今年我们整体没有盈利,最近两个月的利润都用来摊薄成本了。 之前的货进货价太高了,自己成了傻子。
原来这个行业不透明,做的人不多,店铺少,竞争少。 印象中欧美代购最好的年份是2016年和2017年,利润高到可以赚到售价的30%。 比如YSL圆管12号口红,进货价140多元,能卖到220元,基本是闭着眼睛赚钱。
而现在,一支口红的利润只有10元左右。 一方面,人们的购买渠道越来越多,大平台纷纷开始提供百亿补贴。 另一方面,电子商务平台迫使我们做活动而不是做活动。 不给流量支持,同行比价也很给力。 在许多情况下,我们被迫降低价格。
我在这个行业做了五六年,也见过风风雨雨,但说实话,我不知道现在还能干多久。
代购现在真是夕阳产业
欧洲奢侈品代购机构,SUSU
大部分国外商场关门后,很多代购停业,无法继续采购。 如果有股票,就卖掉股票。
我主要做欧美代购,代购就是你需要什么,你需要什么我就给你带来。 我卖所有鞋子,箱包,化妆品。 在我们的业务中渠道为王,我主要与一些欧洲买手店合作。 幸运的是,还有一些精品店还在营业,所以我有产品可以继续销售。
但是我的一些同事,专门办折扣村的,或者专门做人肉代购的,就得停了,算彻底失业了。
疫情过后,邮费明显上涨,尤其是包括清关在内的物流。 整体来看,物流还是可以顺畅运行的。 现在,我主要通过DHL国际物流寄回货物。 因为会有或多或少的航班,但是会有时间限制。
上个月,我从加拿大寄回了一小箱包裹。 原来物流费100左右,最近收了250,委托了比较小的中国转运公司。 在这种特殊时期,能打通通道就好了。
由于物流涨价,进货价也会涨一点,但我觉得,除了LV、Chanel、Gucci,这些奢侈品牌每年都要涨价,其他大部分商品原进货价变化不大。 .
最近Chanel能感受到明显的涨价,因为Chanel的全球差价不是太明显,所以很多代购都会去韩国代购,再从韩国带回来。 但现在韩国和中国分在两个方向,所以进货成本明显增加,包包的价格也会明显上涨。
以前买手店很多商品都会有折扣,但由于套餐价格每年都在变化,所以不容易感知到折扣率的变化。
最明显的是爱马仕最新的口红,售价在400到500元左右。 今年2月,大家普遍只在销售价的基础上加价40-50元。 但后来由于疫情严重,采购困难,物流也受到很大影响。 价格几乎是一天一个。 现在价格涨到600多元,一些流行色可以卖到800到900元。
现在一些品牌在网上开设特价,进行线上促销,将销售额的一部分捐给抗疫救助。 此前,高端潮牌AW举办线上活动,大减价,将销售收入的20%用于抗疫捐款。 这样的活动反馈会特别好。 活动时间原本是72小时,结果24小时内全部售罄。
往年,三四月份是销售旺季。 我的体型比较小,没有具体的计算。 但是现在疫情对销量会有很大的影响,但是这里并没有明显的减少。
去年电商法出台后,为了继续合法合规采购,我特意找了一家记账公司做账和报税。 这样会导致成本增加,利润空间很小。 现在很多海外电商和大牌奢侈品进驻中国和电商平台,即使涨价买家也不会买。
像香奈儿、爱马仕、LV这些还是比较难买的品牌,包括一些小众品牌或者还没有进入国内的品牌,受到的影响会比较小。
代购现在真是夕阳产业。 去年是电商法影响,今年是疫情。 现在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不停止做代购,或者认真工作。
(应受访者要求,富六、约翰、米渡、胡波、南大、姜峰均为化名)
- 结尾 -
【蓝鲸浑水】聚焦泛互联网行业,提供最具价值的商业故事